作者:狐狸敢压龙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7-05 18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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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儿子不停哭着撒娇,把眼睛都哭红了,郑望娟一时不忍,顶着丈夫不悦的目光抱起陆欢,轻拍着他的背,温柔又无奈道:“好了好了,小宝听话,妈妈是你的,是你的,哥哥长大了,不会和你抢妈妈,乖一点。”

陆欢趴在母亲怀里,眼睛哭得通红,低声嘟囔着:“我不要哥哥……哥哥抢外婆,还要抢妈妈,我不喜欢他……”“这像什么话?下次不许这么说了……”陆闻非听了,皱眉训道。

他虽然平时对陆欢宠爱有加,但作为大学教授,他深知这些话传出去会影响他的形象。

更何况,秦景宁也是他的继子,他不想让人觉得他在挑唆两个孩子的关系。

“好了,别念叨他,欢欢才七岁,他能懂什么,慢慢教就是了。”

郑望娟擦着儿子的眼泪,心疼地打断道。

这时,一个拄着木拐的中年男子拎着家门钥匙,一瘸一拐地走来。

郑望娟看着来人,不情不愿地喊人:“哥。”

“呵,还知道我是你哥。”

秦景宁的舅舅郑成材讥讽道他天生是个瘸子,从小就和郑望娟的关系很差,每次见面都要大小吵。

他一边找着生锈的锁眼,一边阴阳道:“多少年了,妈走了才舍得回来,想当年你离家,小宁也才七岁,他听你的话,那是一步也不敢踏出家门,我还记得他当时就蹲在那石墩上,哭着喊着求你不要走,哭声响得半个村都能听见,你愣是头也没回。”

“现在小儿子一哭,你就心疼了。”

郑望娟被噎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她下意识想反驳她哥,只好无力道:“当时情况又不一样,我……”“有什么不一样?说的好像有人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走一样。”

郑大舅嗤道。

郑望娟有苦说不出。

这时,一辆明***的奔驰准时停在院子外头,一个身高约一米八的英俊青年从驾驶座下来,他提着行李,步伐沉稳地走近家门。

看到青年从奔驰豪车上下来,郑望娟眼底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神色。

直到丈夫陆闻非扯了扯她的衣袖,她才发觉大儿子秦景宁已经走到她跟前。

当初那个小小的男孩,如今竟比她还高了不少。

秦景宁挨个打招呼:“舅舅,陆叔叔。”

“诶,小宁回来了。”

面对大外甥,郑成材立刻换上慈爱的笑容。

秦景宁的面上带着疏离的笑意,招呼道:“妈,小欢,怎么都站在门口,进家里坐吧。”

郑望娟忍下心中异样,环顾屋内或熟悉或陌生的陈设,这里和二十年前变化不大,只是墙上贴满了秦景宁从小到大的奖状,她妈还叫人做了个柜子,上面摆满了秦景宁的比赛证书跟奖杯。

狭仄的老厝空间里多了一架与之格格不入的钢琴。

学这些又不挣钱,又烧钱,这些年也不知道她妈花了多少,老人家竟也舍得。

陆欢一进门,就跑到钢琴边,用力拍打琴身:“妈妈,我在学校学过弹这个!是钢琴!”郑望娟现在没空理他。

陆闻非把他的手拉走,道:“别乱碰你哥哥的钢琴,爸爸教过你,不经主人允许,不可以碰别人东西,这是素质问题。”

陆欢皱着脸,不开心地跑开了。

一家人气氛怪异的坐在客厅里,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。

郑望娟不知道该和秦景宁说什么,随便起了个话题:“小宁,那辆奔驰也是那个企业家送你的谢礼吧?怎么可以收人家那么贵的车……”“不是。”

秦景宁知道他妈在想什么,否认道,“是同学的车,临时借我开而已。”

听到是借的,郑望娟莫名松了一口气,随后又端起做母亲的架子:“这种等级的豪车哪能随便借同学的,万一磕着碰着了,赔偿又是一大笔钱。”

秦景宁学着霍鸣的口气道:“没事,保险会赔。”

郑望娟被儿子顶撞,很不满意他的态度:“那也不能乱借,你外婆平时都这样教你的吗?”秦景宁不想搭理。

“小宁,这个烧水壶是这样用吗?”陆闻非打断他们母子不友善的对话,问道。

秦景面对这位继父,向来都很客气:“对,插上电就行,茶放在下面,我来冲茶吧陆叔叔。”

陆闻非抬手制止:“我来就行,坐这近,顺手。”

“行了,趁大家难得都聚在这,小宁也长大了,一家人,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

郑成材坐在主位,直白地说道。

郑望娟也不磨叽了,挺了挺背:“行,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,现在妈的后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,剩下妈的遗产分配,还有老宅和家里这块地的归属得说清楚。”

郑成材丢了一份文件在茶几上:“妈的遗嘱,你自己看。”

提起遗嘱这个话题,秦景宁深吸一口气,他不想接受唯一爱他的外婆去世的事实,可他不得不面对。

“大哥,你天生腿不好,妈从前把所有钱和精力都放在治疗你的腿上,具体花了多少你应该也有数,而我呢,妈向来不喜欢我,当年就连我上中专的学费都是我自己去亲戚家借的。”

郑望娟一边看着文件,一开口便念叨道。

她想站在道德制高点,争取利益。

“你不用再拿我这条瘸腿说事,至于妈当年为什么不让你上学,你自己心里有数。

妈从前给我治腿确实花了不少钱,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?我也早说过,老宅和抚恤金我半分不要,让给你,我有面馆,能营生,不贪这点。

至于其他的遗产分配,妈留的遗嘱留好了,你仔细看完再开口。”

郑成材如今没心情和这个妹妹吵架,没意义。

郑望娟当年为了个男人,不远万里,不惜败家里的脸面去和亲戚借钱,就为了跑到外地上学,还能厚着脸皮怪到妈头上,他到现在也不理解。

突然,秦景宁兜里的手机不停嗡嗡作响,不出意外是霍鸣的消息。

霍鸣:[急,想解手,附近有厕所吗]秦景宁:[没有,外面菜地是我外婆的,可以在那里]霍鸣:[旁边菜地有人在干活,快憋不住了,救急]“……”秦景宁叹了口气,麻烦精。

秦景宁:[我家有厕所,直接进来上,需要我出去扶你吗]霍鸣:[不用,不会太打扰吗,那我进来了]“景宁,在谈重要的事,你也成年了,怎么一直低头玩手机?一点都不懂事。”

郑望娟看秦景宁一直低头回消息,她语气不佳地训斥,“赶紧收起来,像陆欢他我从小就教好了,他就不会在外面玩手机。”

秦景宁收起手机:“……好。”

这时,突兀的敲门声响起,霍鸣拄拐走进来,厚着脸皮打招呼:“各位叔叔阿姨伯父伯母打扰了,我是秦景宁同学,有点急,借个厕所就走。”

“厕所是在这边吗?”霍鸣看向秦景宁,歪头问道。

客厅陷入了奇怪的寂静。

秦景宁在众位长辈沉默的注视下无奈点头。

“是借我车的同学,不用管他,他上完厕所就走。”

秦景宁面色强装淡定地解释道。

郑望娟更不满了,低声道:“今天这种场合你带个外人来?太没分寸,你外婆没教过你?”秦景宁不是没有脾气:“这话说出来,你自己想不想笑?”郑望娟怒道:“我是你妈,你就这样和你妈说话?你是哥哥,得给陆欢做好榜样!”秦景宁:“外婆在世时,你哪次回来不是这样和她说话?”“……”郑望娟还想继续说,却被陆闻非打断了,他给每人都夹了一杯茶,甚至还细心预留了秦景宁同学的份,“行了,看完了吗?妈遗嘱怎么说?”“妈的意思是,房子和外面的地都留给景宁,剩下的首饰还有她当年那点嫁妆给我,卡里的一百多万说供景宁读完大学,根本都没考虑到小欢。”

郑望娟争取道:“景宁,你和小欢都是亲外孙,总不能厚此薄彼,你看看这些年,你外婆的退休金还有各种钱几乎都花在你身上,各种乐器培训班,还有这些吉他钢琴,动辄几千上万的,陆欢刚才还说呢,外婆只喜欢哥哥都不喜欢他。”

“你弟弟陆欢现在才上小学,他以后读初中,高中,还有出国留学,这些通通都需要钱,这座老厝只分给你也就算了,但你都大二了,这两年你自己也有些收入,我和你爸那边每个月还都在给你打生活费,应该也不缺钱吧?”“你陆叔叔虽然是大学教授,但一个月两万块的死工资也只是勉强供日常生活,你外婆留的钱得分一半给小欢做学费,你同意吗?”郑望娟用着商量的口吻,看向秦景宁。

秦景宁面无表情,手指攥住衣角,指节发白,他知道母亲向来只替陆欢考虑。

郑望娟这话,郑成材听得是脸色铁青,他在地上使劲跺了跺拐杖:“小宁,别管她,按你外婆的意思做。”

陆闻非神色一时也很尴尬,根本不去看继子的表情。

在遗产这件事上,他和郑望娟根本谈不拢。

陆欢才多大,出国留学的事八字还没一撇,如果未来真的要出去他的工资咬咬牙也是能供上的。

但郑望娟几乎是铁了心,她觉得她妈过去对她不好,偏心她大哥,她一定要把她的那份都找回来。

“景宁,你是大人,是哥哥,有自己的想法,妈尊重你。”

郑望娟催促道,“对我的提议你怎么看。”

关于这点外婆早就料到了,她如果要争,那就给她吧,总归是无比熟悉的家人,她也不信郑望娟完全没有尊严。

“可以,陆欢是我弟弟,外婆留下的钱分他一半我没意见,周末银行不上班,钱周一我会转你卡里。

外婆给你的首饰还有嫁妆就放在她房间,您自取,其他的遗物不值钱,我还没整理,您都别碰。”

秦景宁说着,又掏出两张卡来:“这张卡里是去年你单独打给我的生活费,一共一万五,悉数奉还,以后也不用再给我了。”

“景宁,你什么意思?”郑望娟僵硬地问,“我是你妈,给你生活费理所应当。”

她给的生活费,为什么一分都没用?“没什么意思,这些都是外婆的意思。”

秦景宁淡淡道,“既然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,那我也不必再理会你的感受,厚此薄彼,这个词不是只有你会说。”

“另一张卡是我成年之前你打来的抚养费,十二年零五个月,一共十七万八千八百,外婆同样没有动,她知道她亏欠你,所以这张卡你也一并拿走,我是外婆带大的,既然你以前把我丢在这里,也没管教过我,那以后也别管,谢谢。”

此话一出,郑望娟只觉晴天霹雳,景宁是要和她断绝关系?她脸色苍白:“景宁,我是你妈妈……卡你拿回去,这,这……老陆,你看……”秦景宁闭上眼。

他曾经有过期待。

不过期待是会被消磨的。

从小被同学孤立,被人喊孤儿,父母从没回来看过他。

他早就学会平静地接受了。

郑望娟看着大儿子决绝的表情,彻底慌了。

她没想到,快十二年的抚养费,祖孙俩一分都没用,她今天来只是想争点面子,可此时此刻,放在桌上的两张卡却格外碍眼:“景宁,妈不是这个意思,我……我怎么可能不想管你?在妈心里,你和陆欢都是一样的,妈和你陆叔叔之前让你回家住,你也不来,我还以为……”“是指在我快高考的时候喊我回家住,然后顺便教陆欢学钢琴的事吗?”郑望娟表情更加难堪:“妈不知道你高考……”话音未落,她意识到多说多错,闭上了嘴。

秦景宁根本不理会她的解释,反而转头看向陆闻非,阴阳道:“陆叔叔,我现在做音乐确实有点收入,虽然不多,但如果未来陆欢出国有需要,我多少会帮衬着点,毕竟他是我亲弟弟。”

秦景宁刚才对郑望娟的态度还是疏离中带着客气,现在几乎就是极尽陌生了。

面对眼前的继子,陆闻非说不出话,只感觉有一个无形的巴掌甩到自己脸上,肿痛肿痛的。

这时,陆欢跑进秦景宁的房间,试图去拿挂在墙上的木吉他。

他踮起脚尖,踩在椅子上,却一个不稳,连人带椅摔了下来。

“砰——”木吉他重重摔在地上,琴身裂成两段。

陆欢也摔到地上,捂着脚踝,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:“呜呜呜呜……好痛……”郑望娟听到声音,立刻冲进房间,脸色苍白:“小宝,摔到哪了?快告诉妈妈!”她手忙脚乱地检查陆欢的伤势,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老陆,赶紧把小欢抱上车,咱们去医院,快一点!”母亲脱口而出的昵称,从未对秦景宁喊过。

陆闻非没有听妻子的话照做,他站在原地,瞪着陆欢,他难得发火,吓得陆欢连哭声都小了不少:“陆欢!我是不是和你说过,不能随便碰哥哥的琴,你要拿哥哥东西为什么不和你哥哥说,自己就跑去哥哥房间拿了?还把人家的琴摔坏了!”“不许哭,先跟你哥道歉!道歉!”陆欢本来就痛,被亲爹这样一凶,更是委屈至极,他爸爸什么时候这样骂过他?他只是想摸一下那个好看的琴,并不认为自己错了!“呜呜呜呜……我不道歉,我讨厌哥哥,我讨厌哥哥,妈妈,爸爸,我的脚好痛,呜呜呜……好痛……”“他都摔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骂他?!”郑望娟气急,心疼得根本顾不上那么多,“不是你儿子?你不心疼啊?去医院,其他的以后再说,快点的!”“他这是活该!”陆闻非一边生气,一边对妻子的态度无可奈何。

最终还是把陆欢抱起来了,临走前,他愧疚地对秦景宁说,“小宁,那把吉他多少钱我赔你,你妈妈性格就那样,太要强了,什么都要争,我回去会说她,让她好好和你道歉,你别和她计较,这些天我们都在南城不走,过两天我们会去学校看你。”

“没事,练手琴,不值钱,坏就坏了吧,也不用来看我,我挺忙的。”

秦景宁看着他怀里哭唧唧的陆欢,把两张银行卡塞到郑望娟包包里,“陆叔叔,快带小欢去医院吧,照顾好弟弟。”

“唉。”

陆闻非叹了口气,看继子的神色,知道这下难办了,但郑望娟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小儿子身上。

“景宁,妈妈知道错了,我先带小欢去医院,下午会再回来。”

秦景宁拾起地上的吉他,这是他初三毕业的暑假刷碗赚钱买来的琴,对比他其他的琴确实不贵,只是意义非凡。

现在被熊孩子砸坏,多少还是有些心疼。

看样子也没法修复了。

看着郑望娟三人匆匆离开的背影,秦景宁心里告诉自己,他们才是新的一家人。

他的妈妈,早在自己八岁那年就不要他了。

自己只不过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罢了。

·郑成材看着妹妹弄出的这场闹剧,无语至极,从前小宁被人砍成那样,差点没命了,她这个当妈的都没回来看一眼。

现在倒好,陆欢摔了腿,她急得像什么似的,这让景宁心里怎么想?他轻拍着外甥的肩,又捏了捏,不知该怎么安慰,这孩子从小就懂事,不哭不闹的。

人怎么能偏心成这样,郑望娟她又怎么舍得!“饿了吧?跟舅回面馆,给你下碗面吃,带你同学一起去吧。”

秦景宁呆呆地把琴架回去,望着墙边和外婆的合照,还没反应过来舅舅在和他说话。

被秦景宁忽略已久的霍鸣这时终于从厕所里出来了。

就刚才那种情况,心大如他,也一直找不到时机出来,只好在厕所里隐身装死。

没想到秦景宁家里是这种情况……“舅舅好。”

霍鸣亲切称呼道。

“你好你好,你之前有来过家里吗?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。”

郑成材问道。

“没有,今天是第一次来拜访,时机不对,真是太打扰了。”

霍鸣挠挠后脑勺,解释道。

郑成材看向眼前比外甥还高一个头的年轻人,再看看他的石膏腿和拐杖,笑着转移话题:“年轻人,一定要保护好腿脚,别到时候像我一样,那样就娶不到媳妇了。”

霍鸣向来性格大大咧咧,很讨长辈喜欢,他顺着舅舅的话不吝夸赞起他的木拐:“舅舅,你这根木拐杖的造型比我这个铁架子帅多了,做工真巧!”“有眼光。”

郑成材这根木拐是他费了好大功夫弄来,平时就喜欢别人夸他这个,若是平时被夸,肯定要滔滔不绝介绍它的材质和雕刻,但今天秦舅舅显然没什么心情,只是简单说了下材质。

听着舅舅和霍鸣客气的寒暄,秦景宁终于从缓过神来。

他早就发现了舅舅眼底的黑眼圈,外婆走了,舅舅心里不会比他好受。

他心疼地婉拒道:“舅舅,我们就不去吃面了,早上刚吃过饭。”

郑成材道:“这都快中午了。”

“舅舅,你这两天肯定忙得都没合眼,快回去睡会着吧。”

秦景宁担心道,“你的身体更要紧,过几天还要上山,我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做,家里的事还得仰仗舅舅,你可不能累倒了。”

“好,好。”

舅舅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耳垂,“你这孩子,唉,放心吧,舅好着呢……记得好好吃饭,外婆走了,在学校有什么事都跟舅说,知道了吗?”“知道了。”

秦景宁乖巧应下,扶着他离开家门。

·送走舅舅,空旷的老厝顿时安静下来。

刚刚强撑出来的镇定面具也被秦景宁卸下。

他坐上钢琴椅,翻开琴盖,手指下意识抚摸着黑白琴键。

几个错乱的音符闪出,随后,他十指飞舞,波澜壮阔的乐声如浪涛般汹涌而出——五分钟,十分钟,半小时……节奏如暴雨般杂乱的琴声接连不断地被敲响,始终未曾停下,这是秦景宁在宣泄他的内心。

霍鸣站在一旁,身临其境地听着,看着眼前穿着平凡短袖的青年,他的脑海竟蹦出两个字:高雅。

他平时并不是个会静下心欣赏钢琴乐的人,可此刻,他的心脏像是被秦景宁的乐声牵动,一震一颤地勃动。

身形单薄的青年用他纤细的手指,居然能迸发出如此具有力量感的乐声。

霍鸣忽然明白,他妹会喜欢上秦景宁并不是毫无理由。

秦景宁身上,确实有种独特的魅力。

如果他妹再大几岁,以秦景宁的条件,做他妹夫也不是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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