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华星霜
剧情人物是【姜寻,江浔】的经典短篇小说《岁华星霜》,由网络作家“讲好故事”所著,情节扣人心弦,本站TXT全本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35741字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5。在本网【llpad.com】上目前连载中。小说详情介绍:她的金梭子。”“胡扯!“姜阿牛往嘴里扔着炒黄豆,“那明明是北斗星杓,咱们渔人靠它辨方向。“星河灿烂,山湖寂寂,只有贪吃的狸花猫还在啃食鱼骨发出微响。###寒露已过,重阳未至。湖边的芦苇已经披上一层金装。“铛——铛——”两声铜锣划破了靠山村的宁静,惊起芦苇丛里一群鸥鹭。两个身着皂色公服的衙役,腰悬铁尺,神色倨傲地走在前面。他们身后跟着的镇南军甲士,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芒,腰间长刀的刀柄缠着猩红布条,仿佛随时准备饮血。为首的差人面白无须,下颌

《岁华星霜》精彩片段

寒露已过,重阳未至。

湖边的芦苇已经披上一层金装。

“铛——铛——”两声铜锣划破了靠山村的宁静,惊起芦苇丛里一群鸥鹭。

两个身着皂色公服的衙役,腰悬铁尺,神色倨傲地走在前面。

他们身后跟着的镇南军甲士,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芒,腰间长刀的刀柄缠着猩红布条,仿佛随时准备饮血。

为首的差人面白无须,下颌只有几缕稀疏的胡须,他腰间那块刻着“彭泽县差”的木牌随着步伐晃荡,每一下碰撞都像是对村民的无声恫吓。

“奉江州刺史府令!”白面差人扯着公鸭嗓,声音如钝刀刮过青石,惊得路边草叶上的露水簌簌掉落,“滕王阁明年重阳前必须完工,特征调本县民夫三百人前往服役!”四周还在晾晒渔网、鱼干的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,纷纷围了上来。

村里唯一的读书人——老夫子陈清晏也拄着枣木拐杖走了过来,村民们看到陈老夫子过来,都纷纷让开一条道,让读书人去跟公家的说道说道。

陈老夫子身穿青色襕衫,长须在风中飘动,一边走,一边用枣木拐杖铁杵,眼中满是怒色:“滕王阁?滕王李元婴早年在洪州修建的那个滕王阁?”白面差人认得这位昔日的县学教谕,忙拱手行了个礼,脸上却带着敷衍的笑意:“陈老先生您来了,谁说不是呢,可不就是洪州的那滕王阁嘛!”“滕王阁乃洪州名胜,纵要重修,怎会到我江州征徭役?”陈老夫子不解。

白面差人回到:“陈老先生有所不知。

新任江州刺史宇文大人与洪州都督阎公是本是连襟...”他压低声音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这江州洪州,往后啊,怕不就是一州喽!”“混账!”陈清晏气得浑身发抖,枣木拐杖又重重杵在地上,“阎伯屿与宇文新州安敢如此!置《唐律》于何地?视大唐律法如儿戏耶?”老人越说越激动,脸色涨得通红,突然眼前一黑,差点栽倒在地。

“陈老!”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,姜寻也在围观人群,识得这位老先生,故而一个箭步冲上前,稳稳扶住了老夫子。

白面差人见这老头自己把自己气厥过去了,心中忍不住冷笑,“这读书人啊,都把脑子读坏了,你管他滕王阁是哪州的,征徭役的事又跟你没有半毛关系,你气个啥!”就在人群骚动之际,白面差人已经取征夫名册,用竹签敲了敲纸面:“你们这靠山村也算大村了,有十一人年龄符合征夫条件,我念到名的,明日卯时自己到县衙点卯,不要想着逃,你能逃哪去?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!”于是他每念出一个名字,人群中就响起一阵压抑的哭嚎。

母亲抱着年幼的儿子啜泣,妻子拽着丈夫的衣角不愿松手,老人们则在一旁抹着浑浊的眼泪。

“姜阿牛!”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,姜老茂手中的烟袋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烟锅里未燃尽的烟丝洒了一地。

姜蝉“哇”的一声哭出声来,紧紧抱住哥哥的腰。

姜寻猛地抬头,只见差役手中的黄麻纸上,姜阿牛的名字后面赫然注着“年十六,丁籍”。

“差爷!”姜老茂扑通一声跪下,双手抱住那差人的小腿,“我儿尚未及冠,换成老汉我去吧!”“少废话!”白面差人一脚踢开姜老茂,不耐烦道,“本县县令大人亲批的名录,岂容你胡搅蛮缠!耽误了工期,你们整个村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!”姜阿牛咬了咬牙,上前扶起父亲。

姜蝉死死攥住哥哥的衣角,指甲几乎掐进粗布衫里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:“哥,我不想你去...”“刚点到名的,”衙役重重敲了一下铜锣,声音在村子上空回荡,“敢有逃役者——流三千里!”这声恐吓如同一记重锤,敲碎了村民们最后的侥幸。

姜寻搀扶着陈老先生回到家中,安顿好老人后,又匆匆赶回老槐树底下。

此时,阿牛正被衙役按在名册上按手印,少年倔强的眼神里满是不甘。

衙役瞥见姜寻这个生面孔,眯起眼睛,眼神中充满怀疑:“这后生怎没在户册上?”“官爷明鉴,”姜老茂佝偻着腰,偷偷往衙役袖子里塞了一串铜钱,声音里带着讨好,“这是老汉远房侄儿,全家遭了匪,千里迢迢来投奔老儿,还未来得及落籍...”衙役掂量了一下铜钱,满意地点点头,鼻子里哼出一声:“算你走运。”

是夜,姜家破旧的茅屋里,灶台的火光映红了四张脸。

姜阿牛强作镇定安慰道:“到了洪州,官家管饭呢。

听说修阁楼的匠人每天有十文工钱...”“放屁!”姜老茂突然砸了手中的陶碗,碎片溅在地上,“闫公修了三年阁,哪回不是累死的人比屋顶的瓦还多?去年洪州地界征去的民夫,能活着回去的不到有几个?”老人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愤怒,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。

小蝉儿的大眼睛早已哭红了,此刻还在抽泣着。

“我去。”

姜寻突然开口,打破了屋内的沉默。

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他,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解。

“我替阿牛。”

姜寻抓起灶台边的柴刀,刀锋在火光中泛着青芒,“横竖我没入籍,就算跑了...”“你当官府是瞎的?”姜老茂一把按住他手腕,老人粗糙的掌心烫得惊人,“征夫的册子早就递上去了!你去了,不是白白送死吗?”屋内再次陷入沉默,只有柴火燃烧的“噼啪”声。

姜寻知道,老人说得没错,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阿牛去送死。

最后,一家人商量了一晚,也没头绪,终是带着满心的愁绪,浅睡过去。

第一声鸡鸣前,姜寻就被窸窣声惊醒。

月光透过破旧的窗纸,勾勒出阿牛鬼鬼祟祟的背影。

少年正把蓑衣往包袱里塞,动作轻得像在藏赃物,生怕惊醒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家人。

“阿牛哥!”姜寻突然出声,吓得阿牛一跳。

阿牛喉结滚动了几下,声音有些哽咽:“二郎,照顾好爹和蝉儿。”

说罢,转身大步离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之中。

姜寻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,低声喃喃道:“阿牛哥,我一定会想办法在明年重阳之前把你接回来的!”“这傻小子!”一声叹息传来。

姜寻转头,发现姜老茂根本没睡着,正盯着灶台上昨晚给阿牛准备却没被带走的干粮袋。

里面塞着三十枚铜钱和几块茱萸饼——那是阿牛最爱吃的。

老人浑浊的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,却强忍着没有落泪。

姜寻便站在院中,望着阿牛离去的方向,心中沉甸甸的。

忽然,夜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红光,如流星坠地,直直落入后山深处。

那光芒妖异如血,转瞬即逝,却在夜幕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,片刻才散。

“那是什么……”他低声喃喃,不太像是流星坠落。

村头传来几声犬吠,随后又归于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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